我從護士阿姨手中接過胎脂未除膚色粉嫩的你,悄聲說:
「嗨, 我盼了好久的小東西, 你好。」
這些日子的辛苦終於過去,感動的眼淚也靜靜地滑下我的臉頰。
嗯,等等,做人要誠實,我演的剛好不是這齣,真實場景是護士小姐把寶寶督過來給我看時,內心忍不住響起: 「窩抵馬壓,這寶寶豪..大..的..嘴..」「我不是剖腹產嗎,寶寶怎麼還長得像顆栗子頭 ? 」
到了恢復室,按照流程這時應該要抱著寶寶進行母嬰肌膚接觸,促進乳汁分泌。我的眼皮此時並無完全包覆渙散的瞳孔,看起來我還是awake的,護士小姐於是把寶寶督過來。
Keira:「 我....不.要..抱..寶......寶」
護士的os應該是: 「這產婦是代理孕母嗎?」或更可能是「mother,真是個碧取!」只是受到面速力達母,我是說南丁格爾的教誨而不能表現出來, 護士小姐不氣餒,繼續說服:
「如果不作母嬰肌膚接觸, 我們母嬰親善的rate就會掉了。」
譫妄媽媽Keira: 「沒有..力氣..., 不要.寶寶..掉到地上...」
最後的結果是,護士小姐抱著寶寶靠在半昏迷的媽媽身上,完成了第一次的母嬰接觸。
稍有常識的人都知道母乳最好,配方奶是萬惡的淵藪。因此早上剖腹產完之後,貼心的病房護士小姐就鼓勵我下床到嬰兒室餵母乳。那傷口不是會很痛嗎,護士小姐露出甜美的笑容:
「很多產婦都是這樣,我相信你可以的,加油!」
我的人生如果曾有一點點的小進步,大概都是源自腦波很弱的這個優點。沒錯,別人可以我也可以。到了下午,忍受著新鮮的剖腹產傷口疼痛, 唉有喂啊地到另一個樓層親餵母奶。就算半夜三點,也可以發現好幾個產婦滴著點滴吊著尿袋,默默地在餵奶室餵奶,只伴隨著新生兒哭聲,和嬰兒室外靠在椅子上渡咕的父親。母愛真偉大啊。
到了月子中心,稍有空閒的我開始回復邏輯性思考:
「為什麼....妹妹看起來不像林志玲或是許瑋甯??」
「要不然也應該要像莎拉波娃,納塔莉波曼或是Blake Lively。」
「妹妹看起來怎麼有點像一個人,難道是....L ?」
而且我本人對L說話偶會挑眉這件事非常感冒,有一天我發現剛出生的妹妹對著我挑了一下眉毛,嗯再一下,我沒看錯,怎麼有這麼輕浮的新生兒,竟然跟她的生母挑眉。汪培珽,虎媽,還是媽媽教室的教官誰來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。
終於有一個半夜,睡不著於是起來餵奶的我對著月子中心大夜班的護士大哭了起來。現在想想應該是混雜著齁嚕夢急速變化,生產過程的壓力,餵母奶的挫折和對L不認真學習的不滿。但在面對月子中心醫生護士的關心,我只得模模糊糊地說:「妹妹好醜,長大怎麼辦」我想到從小到大的挫折,覺得要是林志玲就不會有煩惱了 (是的我的頭腦有問題)。
說到我的月子中心老闆莊醫師,我覺得他是一個好醫師,值得推薦給看我文章的善心人士。我住的月子中心在金山南路上,整棟黑黑的,以前經過去買磁磚時,都以為那棟黑黑的是精品商務旅館,沒想到裡面是很有設計感的產後護理之家。這樣的月子中心,猜想老闆應該是有點年紀善於經營的商業人士,在台灣醫界登廣告找醫師來掛名。沒想到這間月子中心的老闆莊醫師大我沒有幾歲,會認真的看產婦的傷口,還親自幫產婦上課。上課內容很實用並帶點書呆氣,就是還會忍不住提到GnRH的作用等外星術語的那種,並且沒有推廣產後瘦身套組及0-3月齡感覺統合課程。房價分成六千多和八千多,比較過後,我覺得在台北市算是物超所值。雖然一個家財萬貫經營房地產的父執輩,知道他兒子媳婦產後住這裡的反應是:「那ㄟ家喝毯,挖碼愛來key幾ㄍㄧㄥ」但我們這些略懂行情的年輕人,連忙說成本很高其實沒有想像中貴。這大概就是有沒有賺錢的命的分別吧。不過現在遇到民國百年,這個月子中心的生意很好,我推薦一個朋友去參觀,她想等到更確定一點,懷孕兩個多月才去訂,已經要排候補而且大概是補不到的那種,所以建議看到淡淡兩條線就要先訂囉。
我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,用那麼多字來介紹我住的月子中心,雖然沒有寫出月子中心的名稱,有意願的人可以用金山南路/月子中心/黑黑的來咕狗,若估狗不到再寫信問我。回到我的baby blue,當莊醫師知道我的情形後,跟我分享自身的經驗,他說他的一個小寶小時候並不漂亮,但是非常貼心,所以他們夫婦最疼她「妳將會經驗這些的,非常美好」要不是他是男醫生,我大概當場把他抱下去了吧。
等我出月子中心時已經是十月中的秋天。在我們家附近的小公園,傍晚有個年輕婦人出來擺水果攤,她手上抱著襁褓中的嬰兒,秋天的傍晚已經有點冷了,沒甚麼生意,看著她大部分抱著嬰兒看著天空搖啊搖啊,我只得跟自己說,你能不能有點韌性啊!
「走開,你這個沒有母愛充滿的傢伙!!」
「林老木就是這樣咧~」
2011年3月26日 星期六
說L的壞話
按照媽寶類blog原則, 寫完生產全紀錄, 接下來就是要進入月子中心遊記, 月子餐評分以及哺餵母乳辛酸淚. 但不知怎地, 我的失憶症發作, 那段時間記憶很模糊. 自己本來不知道的, 有天在Y拍上出清二手商品時, 看到幾個月前下標吸奶器零件的紀錄, "啊~~怎辦, 我甚麼時候標了這個, 都沒有去匯款~~". 奇怪的是賣家還給我好評, 轉頭一看, 手上已經握著這個零件用了好幾個月了...但我完全沒有印象. 不過這不能完全怪罪生產啊齁嚕夢甚麼的, 我曾經在短時間內重複買過一謀一樣的兩件衣服而不自知. 請問專業人士, 吃銀杏, DHA或是Rivastigmine應該有些幫助吧?!
(照片中是我的鹹豬手握著妹妹的小手,試圖營造溫馨氣氛.)
可是關於L作的蠢事, 我可是記得牢牢的, 備份在好幾個大腦硬碟裡.
事件一:
有天早上L和我上班快要來不及了, 匆忙間兩人就定位大門口準備穿鞋. 一聲淒厲的 "啊~~~" 劃破了安靜社區的空氣. 因為L先生大力的把大門關上時我的手指還抓在門框上, 就這樣被狠狠地夾到了. 我家的大門厚度大約8cm, 厚實的金屬感, 建設公司號稱可以防爆防火防地震. 當下我的眼淚立刻流下來大哭, 痛的程度我覺得比陣痛還要痛, 因為陣痛是慢慢加強,會習慣適應. 但被大門夾到手, 就是很痛很痛. 坐電梯的時候我還是哭得很大聲跳來跳去, 管理員從電梯的監視器看到應該有嚇到要跟下一班的同事交班那種.
一早上我的手指都麻麻的, 心情很不好, 一世人的委屈像跑馬燈從眼前閃過. 下午L問我說要不要去照個電光看有沒有骨折. "不用啦, 我已經好了" "還是去照一下比較放心" "可是我現在正在costco幫同事買東西". 是的, 我為了要花錢求得快感, 又不想花自己的錢,跑到好市多去幫同事搬貨. 窺看別人在好市多買甚麼東西其實很有趣, 有一種很大捲的保鮮膜, 有個嚕子嚕過去後, 保鮮膜就自動切斷. 看得我很心動, 只是我買這個要做甚麼, 包小腿作保鮮膜減肥法?
早上手指被門夾到痛到哇哇叫, 下午在好市多搬貨, 一點都沒有說服力. 所以還是貼個照片以資證明.
L把這個夾到手的故事講給同事聽, 還加強幾個points. 第一, 門真的很重. 第二, 關門的力量很大. 第三, 他從來沒看過我哭. 每個同事聽的當下都 "啊嘶~~"並做出加冷筍的動作. L本人當天就做了自己手指被夾到的夢.
事件二:
搬家之後我們換了日立滾筒式洗衣機, 它有烘乾的功能, 在濕冷的冬天很方便. L在家負責洗衣的工作, 但分辨甚麼可以烘甚麼不可以烘的能力還好而已. 當他第一次把我穿很久起毛球的毛衣拿去烘然後縮水之後, 我內心其實是在灑紙花的, 但是還是跟他小小抱怨. 他自知理虧於是承諾買件新的毛衣給我, 我轉圈圈之餘, 計畫著在待洗衣物裡面每次混入一件要淘汰的毛衣.
有天, 烘乾的衣物裡面出現了小馬(Horsy)
(照片中是我的鹹豬手握著妹妹的小手,試圖營造溫馨氣氛.)
可是關於L作的蠢事, 我可是記得牢牢的, 備份在好幾個大腦硬碟裡.
事件一:
有天早上L和我上班快要來不及了, 匆忙間兩人就定位大門口準備穿鞋. 一聲淒厲的 "啊~~~" 劃破了安靜社區的空氣. 因為L先生大力的把大門關上時我的手指還抓在門框上, 就這樣被狠狠地夾到了. 我家的大門厚度大約8cm, 厚實的金屬感, 建設公司號稱可以防爆防火防地震. 當下我的眼淚立刻流下來大哭, 痛的程度我覺得比陣痛還要痛, 因為陣痛是慢慢加強,會習慣適應. 但被大門夾到手, 就是很痛很痛. 坐電梯的時候我還是哭得很大聲跳來跳去, 管理員從電梯的監視器看到應該有嚇到要跟下一班的同事交班那種.
一早上我的手指都麻麻的, 心情很不好, 一世人的委屈像跑馬燈從眼前閃過. 下午L問我說要不要去照個電光看有沒有骨折. "不用啦, 我已經好了" "還是去照一下比較放心" "可是我現在正在costco幫同事買東西". 是的, 我為了要花錢求得快感, 又不想花自己的錢,跑到好市多去幫同事搬貨. 窺看別人在好市多買甚麼東西其實很有趣, 有一種很大捲的保鮮膜, 有個嚕子嚕過去後, 保鮮膜就自動切斷. 看得我很心動, 只是我買這個要做甚麼, 包小腿作保鮮膜減肥法?
早上手指被門夾到痛到哇哇叫, 下午在好市多搬貨, 一點都沒有說服力. 所以還是貼個照片以資證明.
L把這個夾到手的故事講給同事聽, 還加強幾個points. 第一, 門真的很重. 第二, 關門的力量很大. 第三, 他從來沒看過我哭. 每個同事聽的當下都 "啊嘶~~"並做出加冷筍的動作. L本人當天就做了自己手指被夾到的夢.
事件二:
搬家之後我們換了日立滾筒式洗衣機, 它有烘乾的功能, 在濕冷的冬天很方便. L在家負責洗衣的工作, 但分辨甚麼可以烘甚麼不可以烘的能力還好而已. 當他第一次把我穿很久起毛球的毛衣拿去烘然後縮水之後, 我內心其實是在灑紙花的, 但是還是跟他小小抱怨. 他自知理虧於是承諾買件新的毛衣給我, 我轉圈圈之餘, 計畫著在待洗衣物裡面每次混入一件要淘汰的毛衣.
有天, 烘乾的衣物裡面出現了小馬(Horsy)
這是給妹妹玩的玩具, 原來可以烘啊. 且慢, 小馬看起來有點像又有點不一樣. 我記得牠的耳朵是直的. 拿出另一隻要放在保母家的Horsy一比, 左手邊的是烘過的.
牠的確脫水了, 不但耳朵變捲, 手手腳腳變短, 整個也變小隻了. 妹妹可不要發現這微小的不同啊. 話說我買了這第一隻娃娃後, 幫牠取了個可愛的名字小馬Horsy. 趁著打折期間買第二隻想放在保母家, 希望妹妹在這兩個不同的環境中有些相同的連結. 我問店員穿著花布衣的咖啡色小馬娃娃還有嗎? 親切的店員面露疑惑, 一會才翻出第二隻Horsy. 善解人意如我隨即問她, 難道Horsy不是馬而是驢子?? "是的, 牠其實是隻驢子" "可是牌子上沒有寫牠是驢子啊" "電腦檔案裡面是這樣歸類的" 條碼一刷, 電腦出現驢子娃娃字樣, 身世之謎於是解開.
不知小馬再被烘一次還會變小嗎, 有經驗的人請留言賜教.
我想說L的壞話應該可以做成一系列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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